1983年,我国发行T82《西厢记》邮票一套四枚,图案采用了我国著名画家王叔晖的原作,由刘硕仁设计,可谓珠联璧合、交映生辉。
王叔晖为邮票创作“惊艳”、“听琴”、“佳期”、“长亭”四幅原图,其中 《惊艳》作为首幅,生动地描绘出张生和崔莺莺两人的爱情之火点燃在邂逅的一见之中。在这里,画家抓住了双方心有所喜而口尚未言,四目交投而神有所注的一刹那,加以艺术地再现。《听琴》则刻画了张生与崔莺莺隔墙,在袅袅琴音中互透心曲的眷恋之情。《佳期》中的红娘轻轻将莺莺推向张生,使全剧意蕴和着力之“点”焕发出夺目的光彩。《长亭》淋漓尽致地描绘出张生和鸾莺两人的离愁别绪。“碧云天,黄花地,西风紧,北雁南飞,晚来谁染霜林畔?总是离人泪。”真是情景交融,动人心弦。尽管这四幅画面跳跃性较大,但其意脉的进展通过因果性的联结,犹如电影艺术中的“蒙太奇”,充分体现出这位老画家“横云断山”的巧妙艺术构思。
从邮票设计角度来考虑,由于最终和群众见面的是邮票,而不是原图,对这样纤细入微、色彩极其丰富的作品,如何才能保持它的缩小效果呢?刘硕仁有意避开了30*40毫米的一般票型,决定选择了40*60毫米这较大的一种票型,并采用多色影写版的印方法。这绝不是单纯去追求所谓“大票型”,而是根据不同邮票的题材内容、形式、风格等各方面因素进行的选择,主要是为了保证《西厢记》原画缩小后,仍能表现出精细入微的原作风貌。
邮票的面值、名称和中国人民邮政等文字设计的好坏,也直接关系到一套邮票的质量。有些同志却错误的认为,只要约来一幅好的原作,或自己画好一幅画,随便写上个面值和中国人民邮政,就会是一枚好邮票,字体和面值写的好坏,以及构图位置等,均无关大局。很显然,持此观点的同志,是在那里就画论画,缺乏邮票的设计意识。
严格地讲,邮票上的画和中国人民邮政、面值以及标题文字的关系,就像一幅中国传统绘画——一幅好的中国画作品,不但绘画技巧卓越,还要求有好的书法与画面相配合,在画上书写几行文字,过去叫做“题识”,即题记,一般也叫埋款或题面。最后再盖上有关印章,和谐地把诗、书、画、印构成一幅完美的艺术作品,这是我国绘画艺术的一种独特风格。在欧洲,这种风格的艺术作品是没有的。
让我们重温一下淸末郑绩的《梦幻居学画简明》关于画的题款的有关论述,对于喜爱邮票的人是大有益处的:
郑绩的论述,颇可借鉴,它山之石,可以攻玉。联想到邮票设计艺术,若想真正把中国人民邮政、面值和文字与不同内容,不同画种,不同构图,不同风格和不同色彩的画面,处理设计的图文并茂,和谐一致,并非是轻而易举的简单劳动。如果稍有疏忽,
则将“差之毫厘,失之千里”。
1983年2月21日。特种纪念邮票《西厢记》发行,那一年,王叔晖已71岁高龄。3月24日出版的英国《集邮周刊》,以全套《西厢记》邮票作为该期的封面;5月号的英国《外国邮票》月刊在封面显著位置刊登了“听琴”这枚邮票,评价文章认为:这套邮票无论构图、色彩还是印刷,都是成功的。邮票上的人物栩栩如生,呼之欲出。它不仅仅是邮票,而且是精美艺术品。